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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并排而坐,前方放了一张木桌,后方则有很多植物。

精心设计的水族箱生态系统、悬在半空俗称发财树的马拉巴栗、一小簇的发光塑胶菇菌……假如你平日会参观香港的艺术空间,想必看过杨沛铿创作的植物或水族艺术装置。其独特的艺术实践围绕生态系统与关怀照料,并由此出发探索过去与现在、植物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与人类的共生关系。

当M+与香港艺术发展局宣布由杨沛铿代表香港,以“杨沛铿:双附院,香港在威尼斯”参与第60届威尼斯双年展外围展,并由M+视觉艺术助理策展人周宛昀策划展览时,我不禁觉得这是个最佳组合。看着杨沛铿与周宛昀相处时的自若神态,不难看出他们专业合作背后的深厚友谊。

我初遇周宛昀是在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香港展览“谢淑妮:与事者,香港在威尼斯”(2019)回应展“谢淑妮:与事者与事”于2020年布展期间,那时展览仍在M+大楼落成前的展览空间M+展亭举行。因此,能在周宛昀和杨沛铿出发到威尼斯布展前与他们碰面,了解他们的合作情况和私下相处,实在是最好不过。我与他们相约在杨沛铿于火炭的工作室,并准备了一连串有关合作的问题。事前我故意将问题保密,好让他们能自然而然展开对话。

插画中有一男一女在跳舞,男人站在种植了花卉的草地上。

插画:陈嘉贤

与对方合作有什么感受?

周宛昀:这条问题是:“与对方合作有什么感受?”与你合作很愉快,比我想像中好。

杨沛铿:说话小心点。 (笑)

周:一开始,当每个人得知我们合作办展览的时候,大家都说:“一定没问题,你们那么要好。”我的反应是:“什么?但我们从没共事过。”所以真的不知道会怎样。然后到了现在,合作了几个月都很顺利,进度相当快。

杨:而且我们知道应该抱有什么期望、需要做些什么。可能因为我们互相认识,了解对方脾性,所以在开口之前,已经知道有什么事不应该说。我们理解对方有什么顾虑,因此很快就能解决问题。我会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你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我觉得在合作之前,身为朋友,我们已了解对方的脾性;而在合作的时候,虽然有些分歧是无可避免的,但你怎样避重就轻?重要的是怎样令过程更顺利,避免陷入尴尬或棘手的处境。

周:对,还有就是如何坦诚地讨论我们将要做什么。我会明白有什么对他是重要的,或是他不想处理但事必要做的,也知道如何向他说明这些事,令他更容易接受。我们都很清楚有些事情一定要做,但如何才能有效率地处理这些事?我们都很顾及大家的感受;然而在工作上,你总不能一直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大家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工作需要。

插画中绘有一个女人,她两手各拿着一个鱼缸。画面左方的鱼缸中有一个男人头部,而右方的鱼缸中则是M+大楼。

插画:陈嘉贤

认为对方工作中最困难的是什么?

杨:我觉得当你在M+这个大型艺术机构工作,同时身为展览策划人,最困难的是……我作为艺术家,我们所处的位置截然不同。艺术家很想做出好成果,但我们未必能够充分顾及整个大环境的各项因素;但我知道你要平衡这一切。这不只是指你本人,而是策展人的工作;但我所思考的,不只是从策展人的角度,而是从你,Olivia的角度。

我觉得你会比其他人处理得更好一点。因为事事都有其难度,事事皆困难,重点是我们如何平衡。

周:你身为艺术家最困难的,可能是你要迅速地构想概念并付诸实行,但对你而言,好像不算太困难。 M+每次参与威尼斯双年展项目,艺术家都只有很短的时间去构思概念、实现作品,然后要不断修改再修改,并赶及在各个限期前完成。

这并非每个艺术家都能配合的,不是每个人都能马上想到要做些什么,或立即知道如何满足体制要求,并在创作上取得平衡。我觉得这应该是非常困难的──对你来说亦然,但你应付得很好。

杨:因为,正如我们之前所说,我们希望把事情完成,所以即使困难,也要找出可行方法。

周:再难的也不是最困难。

杨:对,即是我们会找出可行方法。

周:当我们尝试处理难题时……不是说要妥协,而是从不同角度看待事情,找出最好的,亦切合Trevor对展览的构思。这从来都是我们的目标,要思考的是如何用不同方法去达到。

杨:其实,我们两个所面对最困难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就是我们控制不了的事物。

插画中有一张即影即有照片,照片中有一男一女并排站立。他们同样戴着潜水镜和呼吸管,并身穿一件写有“我从2024年威尼斯双年展中活过来了”英文字样的上衣。照片后方是威尼斯的街景。

插画:陈嘉贤

希望从威尼斯双年展中有什么收获?

杨:你希望从威尼斯双年展中有何收获?

周:能够全身而退……

杨:得以保命幸存。

周:其实很快就到了。

杨:快得令人吃惊。

周:还有一个月我们就出发,之后转眼间就到4月底。

杨:我自己的心情未去到那个阶段,我仍在思考如何完成的阶段。 “想全身而退”这个想法通常会在未把事情做好时出现,但我还未想到成果会是怎样。

周:我们过去数周为展览图录的拍摄作准备,所以已经可以看到其中一些作品。由讨论创作、为作品撰写文章、重复介绍、不断谈论……这一切都要靠想像以及对艺术家以往作品的理解来预想展览的模样。这几个星期,我终于对展览的模样有一种实在的感觉,非常兴奋。当展览布置完成并在4月开幕,所有东西都不再暂放在工作室后方,而是正式完成,那种兴奋心情实在难以想像,一定很有满足感。

杨:我还未笑得出来,因为还未完成;这是我性格使然。

周:我对你很有信心!一定无问题的。

插画中可见一个男人为植物浇水。

插画:陈嘉贤

植物在你的照料下有茁壮成长吗?

周:我知道答案。

杨:你说吧。

周:我是植物杀手。

杨:其实有时我也会怀疑自己。

周:怀疑什么?

杨:怀疑自己能否妥善照料植物;而你的确是植物杀手。

周:要是你也要怀疑自己,其他人也更不消说。

杨:实情是,有时候太多的关心反而未必有益。

周:的确,但你至少有成功的例子。

杨:是的,但我觉得对自己身为照顾者的能力一直抱持怀疑,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此一来,你才会知道你可以怎样改进,令植物成长得更好。

周:即使植物在我手上不能茁壮成长,我也知道有谁可以好好照料它们。我知道自己的不足,同时也知道他人的长处。

杨:你答得很好。

插画从左到右分成三个场景,第一个场景中, 可见一个男人凝望着鱼缸;第二个场景中,同一个男人望向鱼缸中的温度计;第三个场景中,男人以毛巾擦拭鱼缸玻璃。

插画:陈嘉贤

用三个词形容对方的艺术实践。

杨:第一个是“平衡”,第二个是“沟通”,第三个有点长:不动声色的“关心”。即是说你会关心,但不会把自己的关心放在前头,而是退后一步去看事情。当你支持一位艺术家,或看待事物、对一个议题有所关注时,你都不会即时提出,而是慢慢透露自己的关注。

周:你答到了。要用三个词语形容你的艺术实践,第一个我会说是“位置”。你创作的许多作品,都把所有人和物放在一个位置,你也知道一切事物的位置,这对你的作品其实很重要。第二个是“精准”。作品中一切都很精确,而且有其特定意义。最后是“诗意”。你的作品除了诗意,还有一丝的“骨痹”,但我还是选择用“诗意”来形容吧。

杨:多谢。

(两人笑)

此文章来自M+视觉艺术助理策展人周宛昀与杨沛铿的对谈,对谈由M+数码内容编辑陆富盈主持。为确保行文清晰,此对话誊本经过编辑。

杨沛铿(1988年生于广东,长于香港,现工作于香港),经常以作品挖掘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内在逻辑。他对植物生态和园艺兴趣浓厚,常借美学之名,在其混合媒体作品中精心布置物件、照片、动物和植物,表述对人造自然的看法。杨沛铿经常在作品中把感性和知性的场景,投射到各种生物替代品上,把自身的社交经验转化为复杂的寓言故事,借此探索失败和缺陷,最终诘问封闭系统如何抑制和造就情感及行为的状况。

周宛昀是香港策展人兼艺术家,现为M+视觉艺术助理策展人。她曾与不同艺术家合作策划展览、出版书籍和举办不同节目,包括“纳里尼.马拉尼:寻找消失的血”(2012/2022)、“纳里尼.马拉尼:视界流动”( 2021)、“谢淑妮:与事者与事”(2020),以及在第58届威尼斯视艺双年展呈献香港的外围展“谢淑妮:与事者,香港在威尼斯”(2019)。

页顶图片:周宛昀与杨沛铿肖像

陆富盈
陆富盈

陆富盈是M+数码内容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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