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尼卡》上的足印：李明维对无常的沉思

艺术家李明维在《如沙的格尔尼卡》提出了这个问题。此作取材自毕加索那幅1937年创作、象征平民苦难和战争残酷的经典画作，并将它转化成铺设在地面的沙画：既宏伟壮观，但又因物料的特质而转瞬即逝。

毕加索拒绝明确指出《格尔尼卡》的含义，他表示：“为符号下定义并非画家的职责……观看画作的公众必须按他们的理解来诠释这些符号。”^[1] 李明维小时候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首次看到这幅绘画，作品的尺寸和当中传达的讯息，皆令他大为“震撼”。与毕加索想法相近，他以《如沙的格尔尼卡》为实验，邀请观者见证、思考并参与作品的转化。

藤原西蒙以画作重塑毕加索的《朝鲜大屠杀》，对图像制作的意义和与何谓真相，提出层次丰富的评论；李明维的创作则延续了一场对话，探讨战争图像如何被牢记和诠释。

这件作品配合“香港赛马会呈献系列：毕加索──与亚洲对话”举行和展出，并在展期临近结束前进行了最后转化——李明维联同三位表演者共同引领作品完成最后阶段的蜕变。

在表演的不同时段，观众可走进沙画中，以双脚模糊脚下的线条，扰乱构图，在作品中留下自己的足印。

随后，作为标志表演完成的步骤，李明维与表演者开始轻扫沙子，把图像化为全新的抽象构图——这就是《如沙的格尔尼卡》最后的面貌。

《如沙的格尔尼卡》提醒我们，艺术要在观者脑海中留下持久印象，不一定要保存下来。李明维说：“《如沙的格尔尼卡》探讨的其实是无常……因为世事无常，只有变幻才是永恒。”他指出，即使沉重如历史，最终也可能沉淀于脆弱的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