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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1日 / 郑道炼

绘画二十一世纪

油彩布本画作中,建筑工地中央是一座由砖砌成的建筑物,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有三个人站在露台上,背景是巴黎铁塔。

这幅画中画来自克里斯坦.扬可夫斯基的「中国画家」系列,© Christian Jankowski;图片由艺术家及Lisson Gallery提供;M+,香港

我们所身处的世界变化万端,传统艺术媒介如何能保有生气和与时俱进?网络、社交媒介、数码科技、人工智能的长足发展,令人类集体图片库中的图像数目出现爆炸性的增长,静态的绘画能否不仅仅是这无垠的数据沧海中之一粟?曾几何时,绘画这媒介有着无可取替的意义,能再现人所见的世界,并渲染出不可见的领域、想像的天地和精神层面,但自摄影于十九世纪出现后,绘画面对一次又一次「危机」甚至「死亡」。电影、电视及其他影像制作技术已或多或少取代了绘画,并削弱其神圣地位。而历史上各时期所产生的政治意识形态,都有偏好的绘画类型,必然颂扬某些画派,质疑其他风格。

照片拍摄一幅塑胶彩及铅笔布本画作,可见画上画了许多细小的深灰色长方形,看起来像是一幅砖墙。

这幅《无题》(2015)是马尼拉艺术家谷口玛丽亚创作的大型「砖画」之一,她创作这些「砖画」时以一丝不拘的手工绘画,重点不在于呈现具体的图像,而是要强调时间、过程和物料,© Maria Taniguch;M+,香港

艺术家却无畏不屈,一再寻找方法消弭所遇的新矛盾及冲突,并以之为原动力为绘画创造新生,令其呼应各时代。相较于以智能电话拍照,创作画作时所需的工夫、技巧、反思内省等,继续受专家和大众所赞赏推崇。绘画既是沟通的媒介,也是事物结晶成形的过程,成为保存特定时刻、蕴藏创造者的情感精神,以及承载所选所用之材料的时间囊。

从物质角度来看,绘画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转变:绘画就是将颜料涂于某一平面上。然而,艺术家对绘画的演绎、处理手法却日趋多元,并不断扩展。以下从近年绘画中略举数例,以显示艺术家如何不懈地为绘画注入活力。 石家豪一丝不苟的工笔画获得大众和艺评家好评,可见绘画技艺仍然备受重视。石家豪风格幽默机智的作品,主要以近年及当代的事件为题材,袁旃郝量则通过他们同样技艺精湛的巧手,重塑从传统中国图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主题和形式。

画作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分别在弹奏结他和低音结他,地面的徽章标示着「吴哥酒店」。男人身旁用英文写着「梁朝伟」、「结他」,女人身旁则用英文写着「张曼玉」、「低音结他」和西班牙文单词「或许」。

你能认出画中的电影角色吗?一如石家豪的众多创作,这幅《吴哥大乐队》(2004)运用工笔技法,取材自当代电影及文学作品,© 石家豪;M+,香港

艺术家日复日潜心创作,有时候还劳神费力,并须耐得住枯燥乏味,最终成就出令人叹为观止的作品,这从金范谷口玛丽亚的作品中可见一斑。他们作品中规整的几何图形,在掩藏同时又可说是升华了画家或许翻涌激昂的情绪,此手法与杨爱朱黎清妍富表现力的风格截然不同。从阿图.多迪亚马克.布拉福的作品可见,无论是档案照片或城市建筑,现有的影像和形式都成为了他们一眼可辨的艺术风格之基础。

绘画中可见一抹抹颜料绘画、泼洒、乱涂在白色的背景中,中间夹杂着黑色线条,以及斑驳的粉红色、红色、蓝色和棕色色块。

杨爱朱创作《我们获得过高的评价,皆因你们对我们一无所知 01》(2015)时,手拿油彩棒在画布上涂画、刮刻、敲打,令构图散发躁动不安的能量,© Christine Ay Tjoe;M+,香港,邝祖盛先生MH捐赠,2019年

塑胶彩布本画作中,一个穿鲜红色毛衣和深红色长裤的人坐在沙发上,双足亦搁在上面。那人双臂环抱屈曲的腿,背靠铺上灰色瓷砖的墙。沙发置于白色地面上,并裹上一块黑布。

香港画家黎清妍在《跌打医馆》(2012)中揭示了人类心灵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 黎清妍;M+,香港

横幅水墨绢本中可见山水景观,当中有石头、山峦、云和水,分别以色调素淡的灰、绿、白、咖啡色描绘。

郝量在 《潇湘八景—琳琅》(2015)这幅绢本水墨画中不以笔法为先,而是将不同朝代的风格和构图特色转化成现成元素,© 郝量;M+,香港

彩色水墨绢本画作分左中右三个部分,中间主画有一株矮小桃树及色彩缤纷的园景,树上的红色花朵间挂有九个熟透的桃子。主画上端是一个横幅长方形,画了长出九个青绿桃子的桃树枝。主画两侧均是一个狭长的直幅长方形,镶有红边,内里各有三个圆形由上至下排列,粉彩色调的背景中有长出花朵的树枝。右侧长方形顶端的圆形中,有一枝开满花并结了一颗桃子的桃树,左侧长方形顶端的圆形中,则有一个大蟠桃和三朵花;右左两侧中间的圆形,分别以鲜艳及和清冷色彩描绘一朵牡丹;右左两侧下方的圆形,分别以正背两面呈现一块园景石。

袁旃的《山河并寿》色彩丰富、别树一帜,为中国画的常见题材和对联及中堂画等传统家居装饰加入当代色彩,© 袁旃;M+,香港

混合媒材布本作品中,可见香港的高楼住宅。建筑物以橙、红、黄色的线条叠上灰、黑、绿色,乍看之下,画作给人的感觉非常抽象。

洛杉矶艺术家马克.布拉福在《马戏团》(2014)中以层层叠叠的建筑绘图、公共房屋的电脑绘图和香港地图回应香港密密麻麻的城市结构,© Mark Bradford;M+,香港, 由陈松正捐助博物馆购藏,2016年

横向油彩及塑胶彩画作中,可见一大群人在海边看着渐渐离去的蒸汽船。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金色小鸟图案覆盖水面,造成拼贴的效果。整幅画作中央被一条红线划过。画作右上角可见作品的英文标题。

阿图尔.多迪亚的《「拉吉普塔纳号」离开孟买港——1931年8月29日》(2014)利用与泰戈尔和甘地有关的图像,重现了印度争取独立的重要时刻,© Atul Dodiya;M+,香港,Brown家族年度购藏基金购置,2015年

绘画中可见一抹抹颜料绘画、泼洒、乱涂在白色的背景中,中间夹杂着黑色线条,以及斑驳的粉红色、红色、蓝色和棕色色块。

杨爱朱创作《我们获得过高的评价,皆因你们对我们一无所知 01》(2015)时,手拿油彩棒在画布上涂画、刮刻、敲打,令构图散发躁动不安的能量,© Christine Ay Tjoe;M+,香港,邝祖盛先生MH捐赠,2019年

塑胶彩布本画作中,一个穿鲜红色毛衣和深红色长裤的人坐在沙发上,双足亦搁在上面。那人双臂环抱屈曲的腿,背靠铺上灰色瓷砖的墙。沙发置于白色地面上,并裹上一块黑布。

香港画家黎清妍在《跌打医馆》(2012)中揭示了人类心灵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 黎清妍;M+,香港

横幅水墨绢本中可见山水景观,当中有石头、山峦、云和水,分别以色调素淡的灰、绿、白、咖啡色描绘。

郝量在 《潇湘八景—琳琅》(2015)这幅绢本水墨画中不以笔法为先,而是将不同朝代的风格和构图特色转化成现成元素,© 郝量;M+,香港

彩色水墨绢本画作分左中右三个部分,中间主画有一株矮小桃树及色彩缤纷的园景,树上的红色花朵间挂有九个熟透的桃子。主画上端是一个横幅长方形,画了长出九个青绿桃子的桃树枝。主画两侧均是一个狭长的直幅长方形,镶有红边,内里各有三个圆形由上至下排列,粉彩色调的背景中有长出花朵的树枝。右侧长方形顶端的圆形中,有一枝开满花并结了一颗桃子的桃树,左侧长方形顶端的圆形中,则有一个大蟠桃和三朵花;右左两侧中间的圆形,分别以鲜艳及和清冷色彩描绘一朵牡丹;右左两侧下方的圆形,分别以正背两面呈现一块园景石。

袁旃的《山河并寿》色彩丰富、别树一帜,为中国画的常见题材和对联及中堂画等传统家居装饰加入当代色彩,© 袁旃;M+,香港

混合媒材布本作品中,可见香港的高楼住宅。建筑物以橙、红、黄色的线条叠上灰、黑、绿色,乍看之下,画作给人的感觉非常抽象。

洛杉矶艺术家马克.布拉福在《马戏团》(2014)中以层层叠叠的建筑绘图、公共房屋的电脑绘图和香港地图回应香港密密麻麻的城市结构,© Mark Bradford;M+,香港, 由陈松正捐助博物馆购藏,2016年

横向油彩及塑胶彩画作中,可见一大群人在海边看着渐渐离去的蒸汽船。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金色小鸟图案覆盖水面,造成拼贴的效果。整幅画作中央被一条红线划过。画作右上角可见作品的英文标题。

阿图尔.多迪亚的《「拉吉普塔纳号」离开孟买港——1931年8月29日》(2014)利用与泰戈尔和甘地有关的图像,重现了印度争取独立的重要时刻,© Atul Dodiya;M+,香港,Brown家族年度购藏基金购置,2015年

1970 年代末当代艺术在中国萌芽之际,艺术家热切探索此前几十年中国闭关锁国时无法或被禁止接触的绘画风格和论述。他们囫囵吞枣地学习绘画千回百转的发展历程,并开创了「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艳俗艺术」等属于自己的风格。

时至今日,中国已发展成经济政治强国,面貌已与二十世纪末回异。其当代艺术领域更加接纳世界各地传承的艺术传统及发展潮流。新一代艺术家自然发展出独特的图像风格,回应中国前所未见的社会状态,崔洁的画作便是箇中佳例。她的绘画多以建筑空间为主题,画风既怀旧又充满未来主义色彩。

横幅棕色油画中,可见一条行人天桥和长方形大厦重叠在同一画面中。

就像这幅《东莞工人文化宫与北京行人天桥》(2015),崔洁的画作深受科幻小说和日本代谢派影响,反思都市环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崔洁;M+,香港,M+新艺术委员会购藏基金购置,2020年

中国重新登上世界舞台之时,因其无与伦比的强大生产力,尤其能大量制造廉价产品而被称为「世界工厂」。而在艺术界常被引述的例子,便是深圳大芬村。当地聚集数以千计技巧高超的画师,大量制作出口欧美等地的名画摹本。德国艺术家克里斯坦.扬可夫斯基(Christian Jankowski)的《中国画家》(The China Painters)系列中,就拍摄了仍在施工的大芬美术馆内的展厅。他委约大芬村几位画家依照他的照片画画,并在作画时想像自己是未来的美术馆馆长,在画中加入一幅希望美术馆会收藏的作品。这些画中画的类型五花八门,体现的不只是画师个人的审美喜好,更反映官方艺术史所颂扬的类型与观者喜好之间的落差。

布本油画中绘画了工地之中一张照片挂在大厦砖墙前的模样。照片中有一张拼凑而成的椅子放在街道上,椅架老旧破烂、座位和椅背是灰色的,一只椅脚已不见,改以一堆废弃金属和砖头代替。

克里斯坦.扬可夫斯基委约几位深圳大芬村的画家画画,叫他们想像画作会在即将建成的大芬博物馆中展出。其中一位画家尹训志依照吴尔夫「椅子」系列的一张照片,绘画了《中国画家——博物馆馆长的椅子》(2007),© Christian Jankowski;照片由Chemould Prescott Road提供;M+,香港

这些名画复制本犹如于十八至十九世纪盛行并大受欢迎的中国外销画,提醒人们艺术制作在中国长久以来都是与经济活动息息相关的跨文化行为。个体性、作者身分、原创性等是绘画作为表现媒介的核心概念,扬可夫斯基此系列反映出这些概念如何从根本上被动摇。艺术家采用集体、合作、工业生产模式,参与或隐晦地批评不断扩大的全球化经济及包括画作在内的货品流通。

此文章节录自《M+馆藏选粹》,此书精选了M+具代表性的视觉艺术、设计及建筑、流动影像藏品。本文稍经编辑,与原文略有不同。所有图片:M+,香港。

郑道炼是M+的副总监及总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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